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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《河自漫漫景自端》:暧昧的别扭

已有 1801 次阅读2011-9-1 15:18

生平最讨厌高干文,尤其是明显YY的高干文。

《河自漫漫景自端》是老吴大力推荐的,开始不是没有抵触的,读了三段,被那两个人的别扭劲儿吸引住了,心想:《红楼梦》当年不知道算不算高干文?《河自漫漫景自端》:暧昧的别扭 - 东篱下把酒 - 东篱评剧

据说此文是红袖第一篇纯粹的高干文,纯粹到什么程度,高干到什么程度,都抛开不讲,尼卡确实是个大气的作者。大部分小言都是线性推进情节,一眼看到底,至于能不能吸引读者眼球,只能是靠文笔吃饭了。尼卡此文,却隐隐具备了网状结构,情节饱满自然,以佟铁河的小家庭为圆心,通过家庭关系内外的细致描写,织成了一张生活气息满满的网,牢牢扣住读者的心(说实话,一开始看见佟铁河外面有女人,之所以没有马上弃文,就是被他用心应对女方家各位长辈的描写抓住的)。

既然是捆绑了六年的夫妻,景自端也做戏了六年,从不交心,外面有女人的佟铁河、公务繁忙的佟铁河,把拜见景家长辈的礼数安排得滴水不漏,就显得意味深长了。

说到底,佟铁河就是个别扭到极点的人。

西方思想中有一个悠久而阴森的传统,这个传统认为爱最终只能被认为是一种无法得到回应的东西。看到爱情得到回报的可能越渺茫,欲望就越旺盛。说明白点就是:人(尤其是男人)在爱情中都比较犯贱。蒙田断言:“爱,只是对那些逃离我们身边的人的疯狂渴求。”阿纳多尔·法朗士也说:“爱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,是不合乎习惯的。”

从这个观点出发,骄傲的佟铁河,同样逃脱不了犯贱的评语。他的爱人明明不是景自端,却从婚姻之初就开始了追逐。

佟铁河是个习惯隐藏自己心事的人,景自端也是。于是,婚后的这六年,就是他们别扭而暧昧的爱情发酵的六年。从蒙田的理论出发,佟铁河一直在别扭地追求他够不到的景自端,而景自端,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佟铁河的初恋都是谁,对佟铁河放任自流,不闻不问。

她从不期待,他却渴望被期待。骄傲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表白,于是无数个微醺的夜晚,他借着酒意提要求:要喝水,要煮面,要摔杯子,要吵架……那么多的细节描写,无不在透露着这样一个信息:这个别扭的男人很苦涩。

但是事物总是要不断发展前进的,爱情也如此,有时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
人家说,卧室里的哲学家和夜总会里的哲学家一样荒谬滑稽。对景自端来说,却从来都是一样的痛苦不堪。某个景自端终于不在卧室里当哲学家的夜晚,就换成了佟铁河痛苦不堪了,因为“那个人”回来了,因为她喝醉了。就算是这样,第二天面对景自端的道歉,佟铁河还能说出“没关系,我对你来说,偶尔也该有这么个用处。”骄傲的佟铁河,在六年后的今天,得是多爱景自端,才能把话说的这样淡定。

虽然六年前答应过那个强势的丈母娘,只要阿端想走,无论何时,都要无条件地放她走。可是六年来的累积,那个诺言,早已淹没在他苦涩的爱情里。佟铁河要留一个人,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。可是她要跟那个男人走的那个早上,还是他亲手帮她穿上了鞋。她回来,他又亲手把她推开。她离开,他却亲口反悔自己的决定。佟铁河,得有多爱景自端,才会变得这样反复无常,优柔寡断。

此文唯一的缺点就是后面的甜蜜部分太多了,以至于有点)。但是,佟铁河很享受。二十一世纪关于爱情的科学,最有价值的发现就是:爱情是一种瘾,爱若甜蜜,人们沉溺其中;爱若苦涩,人们深陷其中,难以自拔。佟先生深陷其中了六年,没道理不让他一辈子沉溺其中。所以,我们也就半眼睁闭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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